烟火里的褶皱第217章 镜海惊涛遇月白
镜海市老城区的“福安澡堂”外悬着盏褪色的红灯笼布料上绣的“福”字边角起了毛被秋风卷得晃悠。
门口青石板缝里钻出几丛狗尾草穗子沾着晨起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澡堂铁门是铸铁的锈迹斑斑的门环上挂着块木牌写着“上午十点营业”字迹被岁月浸得发乌却透着股子老城区特有的烟火气。
推开铁门时“吱呀”一声响刺破了巷口的宁静门轴摩擦的声音像是老人的咳嗽混着巷子里早点摊油条下锅的“滋滋”声、自行车铃铛的“叮铃”声凑成了老城区的晨曲。
澡堂前厅铺着米黄色的瓷砖墙面上贴着几十年前的广告画画里穿旗袍的女人笑靥如花手里举着的香皂包装早已模糊。
空气中飘着一股混合了皂角香、热水蒸汽和陈旧木料的味道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带着点潮湿的暖意。
申屠龢蹲在澡堂角落正给张爷爷的搓澡巾缝补边角。
她穿着件藏蓝色的工装背心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紧实是常年搓澡练出的力道。
头发扎成个高马尾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被蒸汽熏得微微出汗。
手里的针线是红色的线轴是用旧牙膏皮做的转起来“咕噜”响。
“申屠丫头你这针线活可比我家那口子当年强多了。
”张爷爷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穿着件灰色的旧汗衫领口洗得发白露出的脖颈上布满皱纹像老树皮一样。
他手里拿着个搪瓷杯杯沿缺了个口里面泡着菊花茶黄色的花瓣浮在水面散着淡淡的清香。
申屠龢抬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张爷爷您就别夸我了再夸我这线都要缝歪了。
您这搓澡巾跟着您几十年了比我岁数都大可得好好补补。
”她指尖捏着针小心翼翼地穿过搓澡巾的布眼红色的线在灰色的布料上走得整齐像条蜿蜒的小红蛇。
张爷爷眯着眼睛看着申屠龢专注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家老婆子也总给我缝这搓澡巾她那针脚啊比你这还密。
”他抬手摸了摸搓澡巾上的补丁那是多年前老伴缝的布料颜色已经和原布差了许多却依旧结实。
就在这时澡堂的门又被推开“吱呀”声比刚才更响。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走了进来皮衣是短款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下面配着条破洞牛仔裤裤脚卷起露出脚踝上的纹身——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瓣边缘泛着黑色的纹路。
她头发是大波浪染成了酒红色发梢挑染着几缕金色随着走路的动作在肩头晃动。
脸上画着浓妆眼尾上挑涂着正红色的口红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扫过澡堂里的人带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这是新增的角色名叫“月黑雁飞”名字取自卢纶的《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她身材高挑约莫一米七五肩宽腰细走在瓷砖地上黑色马丁靴踩出“噔噔”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哟这老澡堂还挺热闹。
”月黑雁飞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烟嗓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听说这儿有个搓澡手艺一绝的大姐是你吧?”她指了指申屠龢手指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指甲盖边缘修剪得锋利。
申屠龢放下针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线屑:“我就是申屠龢你找我有事?”她打量着月黑雁飞眼神里带着警惕这女人的穿着打扮和这老澡堂格格不入浑身透着股不好惹的劲儿。
月黑雁飞走到澡堂中间的大镜子前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酒红色的卷发在镜子里映出模糊的影子:“听说你能把人搓得连皮都快掉了?我倒要试试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我给你双倍价钱。
”她说着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啪”地拍在旁边的柜台上红色的钞票在灯光下闪着光引得张爷爷都忍不住抬了抬头。
申屠龢皱了皱眉她最讨厌这种用钱砸人的架势:“我们澡堂按规矩收费不用双倍。
您要是想搓澡得等我给张爷爷弄完。
”她转身想继续给张爷爷缝搓澡巾却被月黑雁飞一把抓住了手腕。
月黑雁飞的手很凉指甲几乎要嵌进申屠龢的肉里:“规矩?在我这儿我的话就是规矩。
”她凑近申屠龢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额头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我今天就要先搓你要是不答应这澡堂子我看也别想开下去了。
” 张爷爷见状连忙站起身手里的搪瓷杯都晃出了水:“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申屠丫头是个实诚人你等会儿也不碍事。
”他挡在申屠龢身前虽然年纪大了背有点驼却像棵老松树一样透着股子倔强。
月黑雁飞瞥了张爷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老头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她手腕一用力想把申屠龢往旁边拽却没想到申屠龢反手抓住她的胳膊手指扣住了她的肘部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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