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脊梁第377章 咱俩的感情不好吗
天佑二年七月初应天府行宫夜。
白日的喧嚣与暑气渐渐散去行宫深处临水的一处敞轩内烛火通明凉风自水面习习吹来稍稍驱散了夏夜的闷热。
赵佶游山归来略显疲乏已早早安歇。
轩内只剩赵桓与陈太初对坐几案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夜宵和时令瓜果两名内侍远远垂手侍立。
沉默片刻赵桓望着轩外波光粼粼的池水眼神有些飘忽忽然幽幽一叹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元晦今日经过符离… … 朕… … 不由想起宣和七年也是这般时节只是心境却是天壤之别。
” 陈太初执壶为他斟满一杯温热的清茶静待其言。
赵桓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年代:“那时… … 金兵压境汴梁危如累卵。
父皇… … 他决意南巡实为… … 南逃。
仓皇离京仪仗不全护卫零落一路如同惊弓之鸟。
到了符离才勉强寻得几艘破旧的官船代步惶惶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分帝王威仪?待到泗州人困马乏才敢稍作停留朕记得那时连一口热汤饭都需看地方官的脸色… …”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般狼狈那般无助… … 朕此生难忘。
有时午夜梦回犹觉心惊。
”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也是他为何对权力、对掌控力有着近乎偏执渴望的深层根源。
他今日旧事重提并非单纯感慨更似一种心绪的宣泄以及对眼前唯一可倾诉对象的试探。
陈太初默默听着他能感受到赵桓话语中那份深藏的恐惧与创伤。
他轻声道:“陛下往事已矣。
如今社稷转危为安正需陛下励精图治开创盛世以慰天下臣民之望。
” 赵桓收回目光看向陈太初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锐利与探究:“元晦朕有一事积压心头已久今日不妨直言。
康王(赵构)在余杭与你的流求往来似乎颇为密切。
一位亲王一位异姓王过从甚密难免惹人猜疑… … 朕不得不胡思乱想啊。
” 他紧紧盯着陈太初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这问题来得突然且极其敏感。
陈太初面色却无丝毫变化他迎上赵桓的目光坦然道:“陛下所虑臣明白。
康王殿下确与流求有商贸往来此乃事实。
臣亦不曾隐瞒四海商社与两浙路素有生意合作康王殿下坐镇杭州过问一二亦在情理之中。
” 他略一停顿语气转为沉稳而肯定:“然臣可向陛下断言康王殿下或有些许… … 不安于现状的念头但若说其有觊觎大宝、起兵造反之心臣以为绝无可能。
” “哦?元晦何以如此肯定?”赵桓挑眉。
陈太初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了然:“臣与康王接触虽不算极深然观其性情可知其大概。
康王聪慧然其性不喜繁琐尤畏兵戈之事但求偏安一隅逍遥度日。
陛下试想若其真有枭雄之志何必蛰居江南经营些钱粮俗务?他若有心靖康年间便可有所作为何须等到今日?” 他目光深邃继续道:“至于外界传言或有些许人欲借康王之名生事此亦不足为奇。
然臣须提醒陛下藩王是否生异心往往不在藩王本身而在… … 中枢是否失德天下是否离心。
若陛下圣明朝政清明四海归心纵有十个康王亦不过一富家翁耳。
若反之…”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然明了:真正的威胁并非远在杭州的赵构而是汴梁朝堂本身可能出现的失误会导致天下人寻找新的寄托。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若真到了社稷倾颓、不得不借‘清君侧’之名平叛之时康王殿下或许才会成为某些人眼中‘不得已’的旗号。
故此陛下当前要务在于固本培元使江山稳固则一切宵小自然无从下手。
” 这番话既有对赵构的分析更有对赵桓的警示与引导可谓推心置腹。
赵桓听罢沉吟良久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陈太初的分析合情合理切中要害。
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稍稍落地。
夜更深了烛火摇曳。
赵桓忽然抬起头望向陈太初眼中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元晦兄… …” 他用了极亲近的称呼“你我相识于微末共历患难可谓兄弟。
难道… … 难道在你心中那冷冰冰的‘立宪’二字就真的比你我这份君臣相得、兄弟相交的情分还要重要吗?” 这一问可谓直击心灵充满了情感上的拷问。
若回答不慎极易引发猜忌。
陈太初闻言神色未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恳切。
他直视赵桓双眼语气真诚而沉重:“陛下臣今日在此剖心直言正是念及你我兄弟情分念及陛下对臣的信重念及这万里江山和亿万生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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