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厌胜劫第1270章 冷库牡丹2024年7月7日 小暑
豫中平原的七月空气稠得化不开。
晌午刚过日头像烧透了的白炭球悬在灰蒙蒙的天上把地上的一切都烤得蔫头耷脑。
连平日里最聒噪的知了此刻也只剩下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嘶鸣融在滚烫的热浪里。
南张村的老支书张满囤蹲在自家院门口的石墩上手里那把磨得油亮的蒲扇呼啦呼啦地摇着带起的风也是热的吹在汗津津的脖子上粘腻腻地难受。
“这鬼天热得邪乎…” 他抹了把额头淌下的汗珠子浑浊的眼睛望向村子西头那座半埋在地下的青砖建筑——那是生产队时期挖的防空洞后来改成了存放红薯的地窖如今又被村里的巧手媳妇们拾掇出来成了保存剪纸作品的冷库。
一想到里面那些娇贵的“宝贝”老支书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那是村里几辈人传下来的牡丹剪纸样子薄如蝉翼色彩斑斓是南张村剪纸坊的命根子。
可这入伏后的桑拿天湿气重得能拧出水来万一返潮霉变了可真是剜了他的心。
“满囤叔!满囤叔!” 村妇女主任刘彩凤小跑着过来花布衫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冷库的温度计又跳上去了!湿气也大!秀珍婶她们急得直跺脚说再这么下去那几幅老辈传下来的‘魏紫’、‘姚黄’可就保不住了!” 张满囤“腾”地站起来蒲扇也不摇了:“走!去看看!” 那几幅以唐代名贵牡丹为蓝本的老样子可是南张剪纸的“魂”当年省里非遗普查的专家看了都赞不绝口说是有盛唐气象。
推开沉重的包着铁皮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泥土陈腐气和纸张油墨味的凉气扑面而来但随即就被外面涌进来的热浪冲淡。
冷库内部空间不算太大四壁和拱顶都用青砖砌得严实几盏低瓦数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
靠墙立着几个老式的木架上面平铺着用油纸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巨大剪纸作品。
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正围在一幅铺开的、足有门板大小的“青龙卧墨池”牡丹图前愁容满面。
剪纸用的是一种特制的、泛着柔韧光泽的桑皮纸丝线般纤细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层层叠叠、雍容华贵的花瓣色彩是用天然矿物和植物颜料一点点晕染上去的此刻在灯光下那花瓣边缘竟隐隐有些发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水汽。
负责保管的老艺人秀珍婶手指颤抖着想碰又不敢碰那纸面声音带着哭腔:“支书…你看这花瓣尖儿…都…都软塌了…这湿气…这湿气吃纸啊!” 张满囤蹲下身凑近了看鼻尖几乎要碰到那薄薄的纸面。
果然那最外层的、用极细极韧的彩色丝线“钉”出来的花瓣轮廓线似乎真的有些走形失去了往日的挺括。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纸张受潮后特有的、微酸的味道。
“不能再等了!” 张满囤一咬牙猛地站起来对着墙边那个老旧的、漆皮剥落的温控箱“把温度!给我往死里降!降到零下二十五!把湿气冻住!” “零下二十五?” 刘彩凤吓了一跳“叔这老机器…能行吗?里面的纸…” “顾不上了!冻坏了也比烂了强!” 张满囤几乎是吼出来的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拍在温控箱的旋钮上用力拧到了底。
老旧的压缩机发出一阵沉闷的、仿佛不堪重负的轰鸣整个冷库都跟着微微震动起来墙壁和拱顶的青砖缝隙里瞬间凝结出细密的白霜。
一股刺骨的、带着冰碴子味道的寒气猛地从顶部的通风口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
温度计的水银柱肉眼可见地飞速下滑。
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空气中细小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晶像无数细碎的钻石纷纷扬扬地飘落。
围观的妇女们忍不住抱着胳膊牙齿开始打颤。
那幅巨大的“青龙卧墨池”牡丹图因为骤然降临的极寒纸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噼啪”声像是冻僵前的呻吟。
覆盖其上的保护油纸表面迅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就在众人揪心地盯着剪纸生怕它下一秒就冻裂时离剪纸最近的、对着冷库大门的整面青砖墙壁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原本粗糙、暗沉的青砖表面因为骤然降到极低温度空气中残留的水汽瞬间在冰冷的砖面上凝结、生长。
不是普通的冰花而是如同活物般飞速蔓延、攀爬!一层晶莹剔透、厚达寸许的坚冰以惊人的速度覆盖了整面墙壁!更令人惊骇的是这冰层并非均匀一片其内部结构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折射、重组出无比复杂、精密、充满几何美感的立体光影! 那光影流转、旋转、层层嵌套巨大的环形磁场约束装置纵横交错的超导线圈炽热如微型太阳般悬浮在中央的等离子体核心…这赫然是一个正在运行的、人类梦寐以求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的完整三维动态模型!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能量流动的光带如同有生命的河流在冰墙深处奔腾不息! “我的老天爷…” 秀珍婶第一个瘫软在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其他几个妇女也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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