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剑诛魔传第533章 暗哑无光
药谷中草庐里。
桌椅七八老少一对。
二人站在一方桌前。
桌上有一长匣。
尽管目力不佳可在姜逸尘走近草庐时便已发现桌子上的物事。
毕竟此中只有一方一圆两张木桌。
圆桌上是两大茶杯方桌上唯此长匣尤为显眼。
只是身为来客未经主人家同意姜逸尘总不便去擅动。
此时在药老的眼神示意下姜逸尘才揭开长匣上的盖子。
匣中躺着一柄剑。
姜逸尘对此不太意外。
他眯了眯眼睛看不清匣中剑的颜色只能瞧出是深色的。
那剑看上去并不出奇若非用绸布裹着有匣子装着而是被孤零零地搁在外边的话倒不容易引起人的留意。
善用剑者多多少少都会相剑。
姜逸尘亦不例外。
粗略一看他还无法对此剑好坏下定论。
但只此一见在他心中对此剑已有个大致评价。
——古朴而内敛历时恐百载有余应是柄藏剑。
姜逸尘正如此想着已听得药老在边上抚须念叨着。
“你们前日刚落脚这剑隔日便到。
南宫在来信上随意提了嘴大意是说便是连幽冥教的隐之剑落到你小子手里都没个好下场铸造得再精良的好剑送你也只是被瞎霍霍还不如送柄实用的给你。
不过这剑我看着怎么觉着有点像老古董呢?” 药老口中的南宫自然是老伯左膀右臂之一的南宫雁。
姜逸尘没想到南宫雁会千里赠剑更不敢想象那看似老实巴交的南宫叔当真会如此挖苦自己?还是说都是药老在转述时特意添油加醋的? 经这小半会儿的短暂相处他约莫有八分把握是后者。
然则老人家终究是长辈自己不好反驳什么。
更何况所言非虚皆为事实自他出岛历练以来真不知有多少柄剑被自己玩坏了呃不对是被毁坏了!自己虽非爱剑如痴却也心疼得紧啊! 回想起那一柄柄毁损于自己手中的剑姜逸尘便心痛到无法呼吸不见多少皮肉的面颊微微抽动着。
“噫……咦呀!嘿!” 突闻一阵咿呀怪叫姜逸尘回过神来赶忙一闪身扶稳了药老那摇摇欲坠的身形。
“没没事儿。
”药老嘴上说着没事鼻中分明喘着粗气复又阴阳怪气道“我说这南宫是不是对‘实用’两字有什么误解?这么沉的剑好使么?” 药老一面埋怨着那远方的人儿一面用双手托起从长匣中取出来的剑丢入姜逸尘怀中。
渐渐地姜逸尘已开始适应了药老的顽皮劲儿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会这些老一辈间相隔千山万水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打量起怀中剑。
南宫大叔能拿出手的藏剑自当是好剑。
这剑不出奇不入眼剑鞘上的纹路粗细不一更谈不上有何美感乍一看更像是根扁长的烧火棍且是通体烧成炭的烧火棍和古朴……稍稍能沾个边。
带着剑鞘长度都未逾三尺剑身偏短。
这样的剑看来不比冰棱剑重大概便如桌上装满水的大茶杯。
入手份量却有隐之剑的三分一相当于半桶水的重量。
正因此才致药老判断出错猝不及防下险些闪了老腰。
姜逸尘右手握着剑柄将剑拔出剑锋于悄无声息间出鞘。
剑是黑剑同剑鞘一般墨黑如炭。
他将剑身凑近眼前端详好一阵忽而放下剑鞘持剑向草庐窗边光亮处走去。
瞥见姜逸尘眉头紧蹙药老不明所以缓步跟在其后。
“怎么?这剑上还能有何古怪?” 听得身后疑问声姜逸尘才知又给老人家误解了解释道:“噢里处太暗看不明白。
” 药老闻言更疑惑了问道:“噢?一柄剑有何好看的?” 姜逸尘这回可弄不明白药老是不耻下问还是对医道药道之外的事物不屑一顾故有此问。
沉吟半晌以问破问:“不知南宫叔有否在信中提及此剑剑名?” 南宫雁的来信和赠剑是昨日到的信件是主是专程向药老问安的顺带一提赠剑之事故而药老没将信件转交给姜逸尘信上的内容倒还记得不少遂不假思索道:“有。
不过这剑名好像也不怎么好听叫什么‘暗哑’?” 姜逸尘复述道:“暗哑?” 药老确定道:“嗯就是‘暗哑’。
” 暗哑。
姜逸尘轻抚着黑剑剑身。
剑身上有着极其细密的纹路网格从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像是一层疙瘩。
正因为有这层疙瘩是以在剑身挥动间破风声极其轻细非听觉过人者不易觉察。
在光亮照射下没有半点儿反光从剑身打照回姜逸尘面上。
那么在夜色中除持剑者自己外还有谁人能辨清这柄剑的挥舞轨迹? 暗哑且无光。
不闻且不见。
很适合杀人。
不得不说南宫大叔为自己挑的这柄剑确实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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