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50章 军垦田异象
1958年秋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某驻地来自东北的垦荒战士们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季。
拖拉机轰鸣着犁开坚硬的土地黑土翻滚间忽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紧接着一具具森白骸骨被犁铧从地下翻出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
“排长这地底下全是人骨头!”年轻战士小王的声音带着颤抖。
张志刚排长跳下拖拉机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些骨骼杂乱无章地堆积着许多头骨上还残留着刀劈斧砍的痕迹。
他捡起半截生锈的箭簇眉头紧锁。
“继续作业。
”张排长声音沉稳“这片土地沉睡太久了该让它醒过来了。
” 然而当夜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凌晨两点哨兵小李跌跌撞撞冲进营房脸色惨白如纸:“外面……外面有千军万马在厮杀!” 战士们抄起枪冲出门外旷野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呼啸。
但若仔细倾听风中似乎真的夹杂着金铁交鸣、战马嘶鸣还有若有若无的呐喊声那声音遥远而清晰仿佛隔着一层薄纱。
“是风声穿过山隘形成的回声。
”张排长这样解释但没人相信。
随后的日子里异象越来越多。
新播种的庄稼长得异常茂盛麦穗沉甸甸地压弯了茎秆可仔细看时麦粒竟透着淡淡的血红色。
炊事班用新麦蒸了馒头馒头带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吃了让人做噩梦。
营地开始流传各种说法。
来自黑龙江的老兵说这可能是古代的战场冤魂不散;吉林来的战士猜测这或许是百年前回乱时的万人坑;还有人私下嘀咕是不是他们惊扰了地下的英灵。
最让人不安的是夜间站岗。
每个哨兵都报告听到了那些声音——不只是厮杀有时是凄凉的胡笳有时是绝望的哭泣还有马蹄踏过营帐的声音。
有人甚至声称看见过穿着古时戎装的影子在月光下列队行进。
“这是典型的大集体幻觉。
”来自团部的指导员这样定性“是疲劳和思乡情绪导致的。
” 但张排长心里明白不是这样。
作为一个在长白山下长大的满族人他从小听惯了关于山精野怪、战场冤魂的故事。
他的祖父曾是萨满虽然这个身份在新时代成了忌讳但血脉里的记忆不会轻易消失。
一天深夜张排长独自巡查时亲眼目睹了异象。
月光下整片垦区笼罩在薄雾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在麦田里晃动。
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戎装——有皮甲弯刀的匈奴骑兵有铁甲长矛的汉军还有身着清兵号褂的士卒。
他们无声地厮杀刀剑相交却无半点声响。
张排长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注意到这些幻影厮杀的位置正好对应着他们犁出白骨最密集的区域。
“排长我想家了。
”第二天小王对他说眼睛红肿“我昨晚梦见我太爷爷了他说他在等我回家。
” 张排长心中一颤。
小王的太爷爷是抗日烈士死在东北雪原上尸骨无存。
随后的日子里战士们开始出现各种异常。
有人梦游有人半夜哭泣更多人变得沉默寡言。
庄稼越长越好血色越来越重而战士们的精神却日渐萎靡。
“这不是怨气是乡愁。
”一天晚上老赵突然开口。
他是队伍里年纪最大的兵平时沉默寡言。
老赵说他年轻时在老家吉林听老人讲过有些土地记得所有流过血的人不管是战士还是平民不管是哪个朝代的亡魂。
当土地被翻开记忆就会苏醒。
“他们在找回家的路。
”老赵望着无边的麦田“和我们一样想回家。
” 张排长恍然大悟。
这些来自东北的兵和千百年前埋骨西域的将士有着相同的命运——远离故土戍守边疆。
不同的是他们是建设者而非破坏者。
第二天张排长召集全体战士。
“今晚我们给地下的亡魂送行。
”他说。
夜幕降临战士们在张排长的带领下在垦区边缘点燃了七堆篝火——这是满族萨满送魂的古老仪式张排长冒险使用了祖父教他的方法。
他站在篝火中央用半生不熟的满语念诵着安魂的咒文虽然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
战士们静静地站着看着火光跳跃听着风声呜咽。
奇妙的是随着仪式的进行那些日夜困扰他们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了。
风中只剩下纯粹的呼啸再无金铁交鸣。
“回家吧”张排长最后用汉语高声说“你们的仗打完了回家吧!”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风拂过面颊像是告别又像是祝福。
第二天庄稼上的血色消失了麦穗恢复了正常的金黄色。
夜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异常声响。
丰收季节垦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金黄的麦浪在风中起伏再也看不出半点异样。
只有张排长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他偶尔还会在深夜独自走到垦区边缘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听着风声。
一年后垦区建起了一座无名纪念碑上面只刻着一行字:“献给所有守护这片土地的灵魂”。
小王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犁开的不只是土地还有时间;我们种下的不只是庄稼还有记忆。
” 许多年后当张排长退休回到东北老家他还会想起西域的那片土地。
临终前他对孙子说:“土地是有记忆的它记得每一滴洒在上面的血每一段埋在上面的故事。
我们要做的不是恐惧而是理解。
” 而那把从地下犁出的半截箭簇他一直带在身边作为对那段特殊岁月的纪念。
有时在夜深人静时他仿佛还能听到西域的风声夹杂着无数灵魂终于安息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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